樓煩故地 寧武魅力
輿情忻州6月14日消息 翻開浩如煙海的史籍,歷朝歷代都在寧武這塊古老土地上留有或多或少的蹤跡卻又若隱若現(xiàn),這里曾發(fā)生諸多關涉江山社稷的重大事件卻又撲朔迷離。在重巒迭嶂般的歷史迷霧后面,究竟湮沒藏匿著多少鮮為人知的實情和故事?又有多少耐人尋味的懸疑和秘密等待著人們?nèi)テ平、去品讀?
分水嶺位于寧武中部,顧名思義,是因“分水”而得名——嶺之西南方向為汾河流域,東北方向為恢河流域。換句話說,汾河和恢河都發(fā)源于這里。人所共知,汾河是山西的母親河,也是黃河的第二大支流,“汾河流水嘩啦啦”的歌聲多少年來一直在全國傳唱,我們就不再細說。至于恢河,即便是在忻州市,知道的人恐怕也很少。但它卻是另一條著名河流桑干河的源頭——它出寧武,入朔州,便換了個名兒,叫桑干河。桑干河橫貫晉北、冀北,之后并入永定河,最后入官廳水庫,所以恢河同時也是永定河的源頭之一。
經(jīng)文物部門幾次普查,截至目前在寧武境內(nèi)已發(fā)現(xiàn)陽方口、杏樹灘遺址、楊莊、前石湖村等多處舊石器中晚期古文化遺址和石家莊、暖水灣等多處新石器時期古文化遺址。其中既有屬于仰韶文化時期的遺址,也有屬于龍山文化時期的遺址,還有在龍山文化基礎上發(fā)展而來的青銅文化遺址,證明從30萬年前開始,寧武境內(nèi)便一直有原始人群生活繁衍。特別是地處汾河岸畔高地上的石家莊遺址,龍山文化特征非常突出,表明當時這一帶的畜牧業(yè)相當發(fā)達,農(nóng)業(yè)文明亦已出現(xiàn)。
我們不妨再引點“旁證”。在同為忻州市所轄、同處呂梁山區(qū)、與寧武縣相距不過百里的保德縣,曾經(jīng)有過兩大考古發(fā)現(xiàn)。一是“保德紅土”。該縣境內(nèi)的新第三紀“紅色粘土”相當發(fā)育,距今2500萬年。紅土中含有豐富的以三趾馬為主的古脊椎動物化石二十多種,形成一個罕見的古脊椎動物化石群,因而于1927年被國際地質(zhì)學界命名為“保德紅土”,保德全境也因此成為山西全省古脊椎動物化石保護區(qū)。二是“保德銅貝”。1971年冬,該縣林遮峪公社林遮峪大隊的農(nóng)民在修造大寨田時,出土銅貝109枚,海貝112枚,還有禮器、兵器、車馬器等35件。經(jīng)專家鑒定,文物屬夏商時代,極為珍貴。尤其是銅貝,鑄于商代晚期,約在公元前14世紀至公元前11世紀,是我國最早的金屬鑄幣,被認定為中國鑄幣之濫觴,故被命名為“保德銅貝”,證明早在商代這里的商貿(mào)活動就已十分活躍。由此我們便可想到,與保德一山相連的寧武整體狀況應當不會有太大差別,經(jīng)濟、社會的繁榮程度已達到相當水平。
撇開無可稽考的蠻荒時代不說,自民族和國家形成以來,究竟是什么人最先出現(xiàn)在寧武這塊土地上?翻閱我們所接觸到的文獻典籍,最先躍入眼簾的是一個叫“樓煩”的北方游牧民族!秾幬涓尽份d:“寧武之地在上古時無所考,至殷末而北戎樓煩居之。周成王世略通中國,后絕不聞。”
依照《辭!返慕忉專瑯菬┘仁强h名、郡名,又是關名、族名。一是縣名。“(1)戰(zhàn)國趙武靈王置。治所在今山西寧武附近。西晉永嘉中廢。漢高帝七年(公元前200年),高帝破韓王信,乘勝逐經(jīng)至此。有鹽官。(2)唐初為樓煩監(jiān)牧地。龍紀元年(公元889年)置縣。治所在今山西靜樂西南婁煩。蒙古成吉思汗十六年(公元1221年)廢入嵐州。唐及北宋初期,曾為憲州治所。”二是郡名。“(1)隋大業(yè)四年(公元608年)分雁門、離石兩郡治置。治所在靜樂(今縣)。轄境相當于今山西忻縣、靜樂、嵐縣、五寨、岢嵐、興縣、保德、河曲、偏關等地。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改為管州。(2)唐天寶元年(公元742年)改嵐州治。治所在宜芳(今嵐縣北)。轄境惟東部較隋郡為小,不包有今忻縣地。乾元元年(公元758年)復改嵐州。”三是古關名。“在今山西寧武東北。隋大業(yè)三年(公元607年),煬帝北巡至突厥啟民可汗廬帳,還入樓煩,即此。”四是古族名。“春秋末,分布于今山西省寧武、岢嵐等地。精騎射,從事畜牧。后活動于今陜北及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南部。秦末被匈奴征服。移駐‘河南地’(今鄂爾多斯草原)。漢武帝元朔二年(公元127年)為漢將衛(wèi)青所破。”
這些解釋,無論是古縣、古郡,還是古關、古族,無一例外都與寧武有關。其中,對“古郡”的解釋中之所以未出現(xiàn)“寧武”字樣,是由于當時寧武屬靜樂?梢,在被趙武靈王破滅之前,寧武一直是樓煩這個以畜牧為主、精于騎射的北戎部族活動的中心地帶。金代詩人蔡可賢所作《樓煩》詩曾對樓煩部族的活動范圍和生活方式作過描繪。
此外,《晉乘蒐略》卷三十二還有這樣的記載:“周王會(繪)圖有樓煩國。”《山西通志》亦有“寧武古樓煩國”字樣。這就在《辭!匪f的縣、郡、關、族之外又多了一個“國”!想來,這樣的記載絕非憑空想象或主觀猜測。從殷商末期到趙武靈王時代,前前后后七、八百年,一個長期活動并定居于一個相對固定區(qū)域的部族,在此建立自己的國家,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相反,他們?nèi)绻唤▏,反倒有點不可思議。由此我們似乎可以作出這樣的推理:當年,一個叫“樓煩”的北方游牧民族曾長期活動并定居于寧武一帶,并建立了自己的國家“樓煩國”;正是由于這塊土地上曾經(jīng)存在過一個“樓煩國”,“樓煩”二字才得以在后世沿襲,才有后來的樓煩縣、樓煩郡、樓煩關,也才有“樓煩重鎮(zhèn)”的牌匾。
那么,這個樓煩國的“國都”又在哪里呢?綜合方方面面的歷史記載,或許就在寧武境內(nèi)。近年來,人們在寧武天池東北濱發(fā)現(xiàn)一處神秘的古城遺址。遺址占地3平方公里,遺址上陶片、瓦礫、瓦當極多。當?shù)剞r(nóng)民犁耬下種時,不得不把這些瓦礫撿出來,堆積于地埂上。經(jīng)多批考古專家現(xiàn)場考察,認為這些瓦礫中戰(zhàn)國、秦、兩漢、南北朝、隋、唐、五代、遼、金等各代遺物均有,原占地面積比今遺址還要大出好幾倍,所以一致認定這里不僅是一處人類世世代代聚居之地,而且可以確定為是一座古城遺址。于是,有的專家便懷疑這里便是古樓煩國國都,但也有專家認為可能是古樓煩郡或古樓煩縣治所。因雙方均無有力證據(jù),所以至今尚無定論,成為一個有待破解的歷史之謎。
將樓煩部族逐出寧武一帶的是趙武靈王。
從今天的行政區(qū)劃看,忻州市所屬東部幾個縣、市、區(qū)——忻府區(qū)(原忻縣)、原平市、定襄縣、五臺縣、代縣、繁峙縣,三國分晉之前便為晉國所轄,三國分晉之后則在趙國版圖之內(nèi)。據(jù)民間傳言,在中國幾乎家喻戶曉的“趙氏孤兒”的故事,就發(fā)生在這一帶。市府所在地忻府區(qū),至今尚有程嬰墓、公孫杵臼墓、七賢祠、七賢巷等有關古跡和街道名留存。定襄縣亦有藏孤臺、趙武溝、趙武道等村名、地名一直沿用至今。而在代縣,則發(fā)生過趙襄子于夏屋山(今代縣草垛山)誘殺代王并興兵占領代地(今河北蔚縣一帶)的事件,此事在《史記·趙世家》中有明確記載。
“趙氏孤兒”
程嬰墓
公孫杵臼墓
與東部幾個縣、市、區(qū)的情況不同,西部幾縣的寧武、靜樂、神池、五寨、岢嵐、河曲、保德、偏關,無論是三國分晉之前還是之后,大部為樓煩以及另一精于騎射的部族林胡所占據(jù)。雄心勃勃的趙武靈王(公元前325年至公元前200年)執(zhí)政后,既不甘于固守祖宗留下的疆土,更不愿在枕側(cè)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樓煩國存在(事實上,慣于逐水草而居、流動作戰(zhàn)的樓煩部族一直在威脅著以農(nóng)耕為主的趙國的邊境安全),便于趙武靈王二十四年(公元前302年)開始著手進行軍事改革。他通過長期戰(zhàn)爭實踐,意識到中原人的長袍肥袖遠遠不能適應戰(zhàn)爭需要,因此決定改穿西北方游牧或半游牧人民的服飾,并學習騎射。于是,他以舉國動員的宏偉氣勢和前規(guī)模掀起一場富有傳奇色彩的改革——“胡服騎射”,使趙國的國力和軍力迅速提高,成為威震諸候的一流軍事強國,相繼滅中山,破林胡,逐樓煩,并將其一直趕到陰山之外。應該說,“胡服騎射”是中國古代戰(zhàn)爭史上一場劃時代的變革,從此古代戰(zhàn)爭形式便逐步由車戰(zhàn)和步戰(zhàn)為主的時代過渡到了騎戰(zhàn)為主的時代,趙國則是這場變革的發(fā)祥地。
寧武一帶一定是趙武靈王驅(qū)逐樓煩的重要戰(zhàn)場之一,已經(jīng)盤踞數(shù)百年的樓煩部族也一定會憑藉上天賜與的地形地貌進行頑強的抵抗,只是未能抵抗得住改革后同樣精于騎射、更為強大的趙國軍隊。從此,這里便劃歸趙國版圖,開始融入中原漢族的農(nóng)耕文化圈。緊接著,趙武靈王又在此置樓煩縣,如前所述,治所就在“今山西寧武附近”。“樓煩”二字便沒有隨著樓煩國和樓煩族的消失而消失,又成為一個固定的地名,為人們所認可、沿用。同時,樓煩族的退出,并不意味著戰(zhàn)爭的結(jié)束和消失,僅僅過了一百年,這里就又出現(xiàn)令人矚目的一幕。
那是趙武靈王進行“胡服騎射”改革整整一百年之后的漢高祖五年(公元前202年),剛剛建國的漢王朝發(fā)生一件大事:“韓王信叛降匈奴,與寇漢邊至太原。七年,絳侯周勃擊韓王信于硰石,破之,追北八十里,還攻樓煩三城。十年秋九月,信與陳狶合兵寇代、雁門,勃復敗之于樓煩,定雁門十七縣。”(《寧武府志·事考》)
這里說到的匈奴,早在戰(zhàn)國時就已存在,主要在燕、秦、趙以北地區(qū)活動。秦漢之際,冒頓單于統(tǒng)一匈奴各部,勢力日益強盛,先后統(tǒng)治了大漠南北廣大地區(qū),并經(jīng)常南下攻擾。漢王朝建立后,冒頓單于乘其立國不久,又一次興兵南侵,戰(zhàn)火很快就漫延到平城(今大同市)、雁門、樓煩一帶。漢高祖便遣韓信駐守雁門、樓煩,阻止匈奴南犯。——此時,今寧武所屬地域一部分屬雁門郡樓煩縣,一部分屬太原郡汾陽縣。但匈奴并未因此撤兵本土,反而大舉進攻,包圍了韓信。韓信無力抵抗(抑或是不敢抵抗、不愿抵抗),便“叛降匈奴”,并與匈奴合兵,擊樓煩,攻雁門,直逼太原,嚴重威脅到漢高祖劉邦剛剛打下的江山。在這種情況下,劉邦只好于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率32萬大軍御駕親征,以便奪回失去的領土,平定這場邊界風波。因爭奪的重點是平城,所以有史家稱之為“平城之役”。
對于這次戰(zhàn)役,《史記·高祖紀》中亦有記載,但韓王信叛降匈奴不是在高祖五年,而是在高祖七年:“七年,匈奴攻韓王信馬邑,信因與同謀反太原白土曼丘臣王黃立故趙將趙利為王以反。高祖自往擊之,會天寒,士卒墮指者十二三,遂至平城。匈奴圍我平城七日,而后罷去。”《史記·韓王信盧綰傳》中的記載則更為詳細:“明年(高祖六年)春,上……詔徙韓王信王太原,以北備御胡,都晉陽。信上書曰:國被邊,匈奴數(shù)入晉陽,去塞遠,請治馬邑。上許之。信乃徙泊馬邑。秋,匈奴冒頓大圍信,信數(shù)使使胡求和解。漢發(fā)兵救之,疑數(shù)間使有二心,使人責讓信。信恐誅,因與匈奴約,共攻漢,反以馬邑降胡擊太原。七年冬,上自往擊破信軍銅鞮,斬其將王喜。信亡走匈奴,與其將白土人曼丘臣王黃等立趙苗裔趙利為王,復收信敗散兵,而與信及冒頓謀攻漢。匈奴使左右賢王將萬余騎,與王黃等屯廣武以南至晉陽,與漢兵戰(zhàn),漢大破之,追至于離石,后復破之。匈奴復聚兵樓煩西北。漢令車騎擊破匈奴。匈奴常敗走,漢乘勝追。北聞冒頓居代上谷。高皇帝居晉陽,使人視冒頓,還報曰可擊。上遂至平城……”結(jié)果呢?漢軍卻被冒頓的四十萬精兵強將圍困在白登山上,長達七天七夜。后來,劉邦采納了陳平的離間計——讓冒頓之妻閼氏拉冒頓的后腿,冒頓“罷去”,劉邦才脫險生還。
從上面的記載中不難看出,雖然雙方爭奪的重點是平城和太原,但真正的戰(zhàn)場是在平城與太原之間的樓煩、雁門一帶。記載中屢次出現(xiàn)的馬邑,今屬朔州市,與寧武相距不過三、五十里,有雄關可據(jù)的寧武自然就成為雙方激烈廝殺的戰(zhàn)場,因而周勃才會“還攻樓煩三城”、“復敗之(韓信)于樓煩”。而且,同趙武靈王驅(qū)逐樓煩相比,平城之役顯然更像一場戰(zhàn)役。無論是冒頓單于還是漢高祖劉邦,也無論是韓信還是周勃,均非等閑之輩。整個戰(zhàn)役,從戰(zhàn)略的部署、計謀的運用,到作戰(zhàn)的規(guī)模、激烈的程度,都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寧武這塊土地也又一次經(jīng)受了戰(zhàn)爭的洗禮。
經(jīng)過幾年血雨腥風的廝殺,無論是匈奴還是漢王朝,似乎都已精疲力竭,都需休養(yǎng)生息。但戰(zhàn)爭的血雨腥風僅僅平息了五、六十年,漢景帝中元六年(公元前144年),匈奴就又“入雁門至武泉,吏卒戰(zhàn)死者二千人。后(元)二年(公元前142年)三月,匈奴入雁門,太守馮敬死之。”之后,盡管有漢武帝的進軍漠北和人們嘖嘖稱道的“昭君和親”,匈奴勢力漸衰,可和平的局面也只維持了五、六十年。“世祖(即光武帝劉秀)建武九年(公元33年),驃騎將軍杜茂與雁門太守郭涼擊盧芳將于繁峙,芳將賈賢率胡騎萬余救之。茂等戰(zhàn)不利,引兵入樓煩城。”(《寧武府志》)這里所說的盧芳,本是今寧夏固原人,自稱是漢武帝曾孫劉文伯。王莽執(zhí)政末期,其聯(lián)合羌、胡貴族起兵,后稱上將軍、西平王,被匈奴單于立為帝。建武五年(公元29年)底,在匈奴扶植下割據(jù)五原、朔方等五郡,都九原(今包頭市西南)。上面所述戰(zhàn)事,就是在這之后發(fā)生的,樓煩又一次處在了抗擊外侵的前哨和刀光劍影的戰(zhàn)場。
匈奴入雁門,太守馮敬死
其間,今寧武所屬地域的區(qū)劃也屢有變動。先是一部分為崞縣(今原平市)地,一部分為汾陽地;后來,又成為武州縣(治所在今山西左云)屬地;東漢末年,武州縣廢,匈奴人入居,直到西晉末年才又重設樓煩縣。應該說,這時的匈奴人同二、三百年前的樓煩族一樣,是寧武歷史舞臺上的重要角色,甚至是主角?上Вā秾幬涓尽返木幾咴趦(nèi),歷代史家往往受“民族正統(tǒng)論”的影響,總是將漢族當作中國的主宰,而別的民族則是來與漢族爭搶政權的侵略者。史藉中不時可見的“寇”字,不論是作為名詞,還是作為動詞,都非常典型地說明了這一點。結(jié)果,我們在各種史藉中便幾乎一點也看不到曾經(jīng)是寧武歷史舞臺上重要角色的匈奴人的正面記載,只有在民間的世俗生活中,我們才偶爾能看到一些匈奴人留下的蛛絲馬跡,這同樣不能說不是一個歷史的遺憾。其實,在我們許多晉北人的血液中,很可能還不可避免地保存、流淌著匈奴人的遺傳基因呢!
也是在這期間,匈奴亦開始分化。先是分為南、北兩部,南匈奴附漢,北匈奴則留居漠北,并為東漢和南匈奴所擊敗西遷。再往后,南匈奴又分為五部,并于西晉時先后建立趙、夏、北涼等國。而就在北匈奴西遷的同時,樓煩故地的邊境上卻又出現(xiàn)了另一個北方游牧民族——鮮卑族。
樓煩故地的邊境上北方游牧民族——鮮卑族。
從大興安嶺鄂倫春嘎仙洞向我們走來的鮮卑族,原本是依附于匈奴的一個游牧部族。其中的拓跋部通過兼并整合,不斷地發(fā)展壯大,成了最為強大的一支,所以史稱鮮卑拓跋,也有的干脆稱之為拓跋氏。北匈奴西遷之后,鮮卑拓跋“乘虛而入”,進而又建立了以平城(今大同市)為首都的北魏政權。于是,后漢“自桓靈獻之世,邊郡為鮮卑所鈔,無有寧歲。”“魏明帝青龍元年(公元233年),鮮卑軻比能誘保塞大人步根使叛并州,自將萬騎迎之于陘北,遣其子率兵與并州刺史畢軌將蘇尚董弼會戰(zhàn)樓煩,尚等敗死。”晉懷帝永嘉六年(公元312年),代拓跋猗盧取陘北地。初,并州刺史劉琨與猗盧相結(jié),托為外援,表為代公,猗盧乃從琨求。勾注陘北之地琨不能制,乃徙馬邑、陰館、樓煩、繁峙、崞五縣之民于陘南更立城邑,以其地予之。(《寧武府志》)
并州刺史畢軌將蘇尚董弼會戰(zhàn)樓煩
可能是我們忻州人引以為榮的金元文學泰斗元好問就是拓跋氏后裔的緣故,長久以來筆者對鮮卑拓跋總是懷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后來隨著閱歷的逐漸豐富,才知正是鮮卑拓跋,開鑿了光耀千古的云崗石窟;也正是在鮮卑拓跋的杰出代表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執(zhí)政期間,在五臺山建造了佛光寺、清涼寺、顯通寺等一大批寺廟,為五臺山最終成為佛教圣地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又使我們對鮮卑拓跋在親切之外又多了幾分感佩。再往后,又得知為最終入主中原,孝文帝還以常人少有的氣魄和膽略,走了一條與趙武靈王“胡服騎射”看起來相反、精神實質(zhì)相同的改革之路,那就是大力推行漢化政策,如下令鮮卑族一律改穿漢人服裝;禁止說胡語,改說漢語;鼓勵鮮卑人與漢人通婚,他自己首先帶頭娶漢族大姓女為后、妃,并給他的弟弟們也娶漢族大姓女為妻室,還把公主們嫁給漢族大姓;甚至連其姓氏也改“拓跋”為“元”,以及把丘奚氏改為奚氏,把步陸氏改為陸氏,等等,創(chuàng)造了燦爛的北魏氣象、鮮卑文明,于是在親切和感佩之外,讓我們對這個民族又添幾分崇敬。
光耀千古的云崗石窟
魏孝文帝拓跋宏執(zhí)政期間,在五臺山建造了清涼寺
魏孝文帝拓跋宏執(zhí)政期間,在五臺山建造了佛光寺
魏孝文帝拓跋宏執(zhí)政期間,在五臺山建造了顯通寺
與此相關,我們還想到,寧武與大同近在咫尺——較五臺山還要便捷,且有獨特的山水,不會不會引起尊崇佛教的鮮卑拓跋的注意,也肯定會留下其蹤跡。仔細尋覓,果然,在寧化鄉(xiāng)壩門口村東百余米一處石壁上,就有一處疑是北魏時期的五佛造像。造像坐西向東,五佛鑲于一龕之中。龕高83厘米,寬86厘米,深33厘米。中間大佛高47厘米,跏趺坐;左右各一侍立菩薩,高43厘米;頂部各有一小佛跏趺坐,高20厘米;須彌座下部還雕有雙獅守護圖。經(jīng)專家鑒定,整個雕刻為北魏風格,很可能與云崗石窟雕于同一時代。
壩門口村東百余米一處石壁上
無獨有偶,位于石家莊西北二公里處洞兒洼石壁上的青龍山天花洞,人們也疑為北魏時開鑿。其洞址選在地形險峻難以攀登的半山崖處,坐北向南,藏風聚氣,負陰抱陽,溫暖而又清靜。洞前設有月臺,長4米,寬1.5米,洞前有臺階五級,高1.35米。洞口用方石砌成,寬1.2米,高2米,上方鑿書“青龍山天花洞”六個大字。洞總高3.6米,底部呈長方形,南北長3.1米,東西寬3.06米,高出地面78厘米處有石料圍洞三壁。洞內(nèi)設有佛像基座,石條寬1.4米,上置泥塑菩薩九尊,呈蓮花瓣形。洞頂分為五層,第一層為八角形,每邊長1.2米,厚22厘米,每角上端設有石雕仿木結(jié)構(gòu),半拱呈五鋪作,高42厘米,兩頭和昂嘴部雕有人面獸,斗拱旁雕有花鳥人物圖案八幅。第二層至第四層為圓形,其中第二層雕有石佛17尊,第三層雕有石佛18尊,佛高25厘米。佛后有梅花形和橢圓形背光。二、三層兩邊及第四層雕有花卉日月圖10幅。第五層為洞頂,呈圓凹形,深10厘米,直徑50厘米,壁上刻有八卦圖案。中部下垂一石柱,設有掛燈鐵環(huán)。洞內(nèi)另存兩端上卷的長方形石案一條,長80厘米,寬40厘米,厚28厘米。洞內(nèi)還存有清道光二十年(公元1840年)重修天花洞殘碑一通。整個石洞雕工精細,藝術價值頗高。只是規(guī)模不大,難以與云崗石窟相比,似乎不值得考古專家做什么文章。但它卻是鮮卑拓跋當年在此傳播佛教的一個證明。而且,從此后唐、宋兩代寧武境內(nèi)佛教空前興盛的情況看,其基礎正是奠定于北魏時期。
青龍山天花洞外觀
青龍山天花洞菩薩九尊
第五層為洞頂,呈圓凹形壁上刻有八卦圖案
此外《寧武府志》還記載:“北魏高宗和平六年(公元465年)春二月行幸樓煩宮。”“顯祖皇興元年(公元467年)八月幸武州山。”“高祖延興元年(公元471年)五月幸武州山。”“太和元年(公元477年)四月幸崞山,(五月)乙酉車駕祈雨于武州山。”這里屢屢擔到的武州山,并非與寧武樓煩風馬牛不相及,而是“疑武州山即蘆芽山。”筆者查閱《漢書》之《高宗紀》、《顯祖紀》和《高祖紀》,也均有相同記載,只是時間上稍有出入——“高祖延興元年”應為“延興五年”,因為“延興元年”高祖孝文帝剛剛登基,年僅五歲,怎么可能外出“巡幸”呢?顯然是《府志》的編撰者給弄錯了。但可以肯定的是,高宗(即文成帝)、顯祖(即獻文帝)和高祖這三代北魏皇帝都曾巡幸寧武一帶。這三代北魏皇帝為何都把寧武一帶作為巡幸之地,且如此密集?是不是寧武的奇山異水吸引了他們?考慮到當時交通的不便,如果沒有值得“到此一游”的景觀,三位皇帝又何必長途跋涉,經(jīng)受無謂的勞頓之苦?對這幾次巡幸,史藉中沒有更為詳細的記載,倒是有一個以孝文帝為主角的民間故事在寧武廣為流傳。
北魏皇帝都曾巡幸
同北匈奴西遷之后鮮卑拓跋“乘虛而入”一樣,就在鮮卑拓跋建都平城的同時,另一原本附屬于拓跋部的游牧部落柔然(亦稱蠕蠕、芮芮、茹茹)隨即進居陰山一帶,五世紀初又遷居漠北,合并鄰近各部,組成聯(lián)盟,創(chuàng)立軍事編制,并于公元464年建年號為永康。當北魏分裂為東、西兩魏后,柔然的勢力便乘機擴張到了樓煩一帶。面對柔然咄咄逼人的氣勢,懦弱的東魏孝靜帝元善見只好效仿“昭君和親”,于其稱帝的第二年即東魏天平二年(公元535年),將蘭陵公主許與柔然的阿那環(huán)。翌年四月,阿那環(huán)遣使迎公主于新城之南。六月,時任相國、實際掌控東魏大權、后來被尊為北齊高祖神武皇帝的高歡親自送蘭陵公主于樓煩之北,且隆重接待柔然使者,博得阿那環(huán)歡心。雖然,“蘭陵和親”很難與“昭君和親”相比,但“自此,東魏邊境無事。”(《寧武府志》)東魏統(tǒng)治者用女人換取一時的茍安雖然不值得稱道,但寧武的百姓倒也因此少受些戰(zhàn)亂之苦。
昭君和親
從公元220年漢獻帝為曹丕所廢、東漢滅亡開始,中國經(jīng)歷了長達360年的“亂世”,也就是史家所稱的魏晉南北朝時期。如前所述,地處大漠與中原交界處的寧武一帶,由于統(tǒng)治者的不斷更換,隸屬也屢屢變更,時而歸北秀容地,時而屬北靈州地,時而又為庫莫奚人所居。直到公元581年隋文帝楊堅滅周建國,才使三國以來連續(xù)三百多年的戰(zhàn)火得以熄滅,再次實現(xiàn)大一統(tǒng)的局面,寧武一帶也才相對固定下來——屬樓煩郡靜樂縣。
隋文帝楊堅滅周建國
隋文帝是中國封建社會一個比較開明的皇帝,也是一個較為杰出的政治家。正如史家所言,秦始皇創(chuàng)秦制,為漢代以后各代所沿襲;隋文帝創(chuàng)隋制,為唐以后歷朝所遵循。秦、隋兩代雖然存在時間都不長,但對推進封建社會的進程都作出了巨大貢獻。
隋文帝楊堅,僅僅8個字的國策,開創(chuàng)封建歷史上百姓最富足的盛世
隨著隋煬帝的人去政亡,汾陽宮也毀了——毀于劉武周之手。大業(yè)十三年(公元617年),馬邑鷹揚府校尉劉武周聚眾起義,殺死太守王仁恭,依附突厥,進而攻占樓煩郡,進駐汾陽宮,將宮女三千獻給突厥始畢可汗,換得一萬匹戰(zhàn)馬,隨后就自稱皇帝,在天池登基,以妻沮氏為皇后,建元“天興”。雖然“天興”并沒有得到“天佑”,劉武周王朝短暫得像一顆滑過夜空的流星,很快就殞落了,但就寧武歷史而言,也還是值得記載的一筆。
隋末著名軍閥劉武周 李世民打敗的第二支精銳騎兵
其間,已有相當勢力且已殺到長安的李淵并未像劉武周那樣急著稱帝,而是立隋煬帝長子楊昭之子楊侑為帝,就是隋恭帝,并尊隋煬帝為太上皇。隋煬帝被殺的消息傳到長安后,李淵認為時機已到,才于同年(大業(yè)十四年)五月登上大唐皇帝的寶座。為實現(xiàn)統(tǒng)一全國的宏偉目標,稱帝后的李淵采取了東聯(lián)李密、北和突厥、集中力量解決西北問題的策略,于是,已經(jīng)攻取太原、晉州、澮州,且有宋金剛的農(nóng)民起義軍前來投奔的劉武周,便成為剛剛建立的李唐王朝的首要打擊對象。高祖武德二年(公元619年),劉武周兵敗北逃,潰逃前一把火燒毀了汾陽宮。富麗堂皇的宮殿,頃刻化為一堆灰燼,遍地瓦礫。——它與中國的許多建筑一樣,緣起于非理性之手,又毀滅于非理性之手劉武周敗逃后,樓煩一帶便被劃入唐朝版圖。我們主觀猜想,曾被隋煬帝任命為太原留守、從太原發(fā)跡的李淵和他的幾個兒子,對樓煩一帶的山川風物應該是熟悉的,對隋煬帝在寧武建造汾陽宮的來龍去脈亦應耳有所聞。但李淵父子卻沒有步隋煬帝的后塵,將山水秀麗的天池、汾源當作游樂的場所,而是利用這里優(yōu)越的水草資源飼養(yǎng)起戰(zhàn)馬來。
李淵攻取太原、晉州、澮州
劉武周兵敗北逃,潰逃前一把火燒毀了汾陽宮
樓煩一帶飼養(yǎng)戰(zhàn)馬古已有之!稇(zhàn)國策》載:“蘇秦曰:西有巴蜀漢中之利,北有胡貉代馬之用。”對蘇秦這兩句話中的后一句,《讀史方契紀要》是這樣解釋的:“貉族人居古來的燕地,胡人和古代州居于趙國所轄。今山西太原府岢嵐州以北,是古時候林胡樓煩人居住的地方。以上胡、貉、代三處皆產(chǎn)良馬。”這一情況,李淵及其子孫也肯定熟知。所以,他們不但選擇這里為飼養(yǎng)戰(zhàn)馬的基地,還設立了專門機構(gòu)——牧監(jiān);而且不止一處,在今寧武轄區(qū)內(nèi)就一下子集中設立了天池、元池、樓煩三處牧監(jiān),占全國各地的牧監(jiān)總數(shù)的四十八分之三。一度時期,天池、元池、樓煩飼養(yǎng)的馬匹多達七十余萬,“色別為群,望之如云”,甚是壯觀。其中樓煩牧監(jiān)又最為著名,以致有“樓煩牧政甲天下”之美譽。
或許正是由于飼養(yǎng)了那么多的戰(zhàn)馬,所以前后延續(xù)近三百年的李唐王朝成為中國封建社會的黃金時代,其強盛程度超過了以往的任何王朝。“牧政甲天下”的樓煩一帶,畜牧業(yè)也出現(xiàn)蓬勃發(fā)展的鼎盛局面,且一直延續(xù)百多年,有力地促進了這一區(qū)域經(jīng)濟的發(fā)展和社會的安定。正是緣于這一背景,李克用于唐昭宗龍紀元年(公元889年)占領樓煩后,曾上表逼迫李唐王朝置憲州,統(tǒng)領樓煩、天池、元池等三縣。因當?shù)厝丝诓欢,唐王朝只批準設立天池、元池為下等縣。但這也足以說明,當時這一區(qū)域的經(jīng)濟社會發(fā)展水平已達到一定高度。安史之亂之后農(nóng)民起義軍越平越多,連年干旱,外憂內(nèi)患,中央力量越來越弱,各路軍閥割據(jù)土地,開始了藩鎮(zhèn)割據(jù),大唐被四分五裂。最后朱溫滅了唐哀帝定都洛陽改國號為梁,五代十國正式開始直至唐朝滅亡,進入五代十國時期,這一局面才算終結(jié)。
朱溫滅了唐哀帝
五代十國同戰(zhàn)國爭雄、三國鼎立、南北朝對峙時期的情況一樣,是中國歷史上的又一次大分裂。其間,樓煩一帶先后為李克用之子李存勖所建立的后唐、甘當契丹“兒皇帝”的石敬瑭所建立的后晉、劉知遠所建立的后漢、郭威所建立的后周所占據(jù)。這四個朝代,存在時間最長的14年,最短的僅4年,累計相加也不過38年,說明民心思安定,民心思統(tǒng)一,分裂總是不得人心的。
再次統(tǒng)一全國的趙宋王朝,無論是北宋還是南宋,疆域要比唐朝小得多。就寧武而言,宋、遼對峙期間,境內(nèi)的分水嶺竟然成了宋、遼兩國的邊界,天池也竟然被劃入遼國的疆域!這一來,管涔山便再次被推向戰(zhàn)爭前沿,其軍事功能和戰(zhàn)略地位也進一步強化,政治軍事中心也隨之南移到了汾水之濱的寧化。
五代十國同戰(zhàn)國爭雄版圖
寧化位于寧武縣化北屯鄉(xiāng)(原屬寧化鄉(xiāng),撤鄉(xiāng)并鎮(zhèn)時寧化鄉(xiāng)與化北屯鄉(xiāng)合并),距縣城五十多公里,自古就是晉西北重要的軍事要塞,古稱闔峪口,與九牛口(古寧武軍口,即陽方口)互為犄角之勢,向有“南守闔峪,北控九牛”之說。其周圍的村莊,亦多用關、堡、營、寨、屯等軍隊駐扎地命名,如蒯屯關、新堡、舊堡、頭馬營、二馬營、三馬營、山寨、大寨、北屯、化北屯等,表明這一帶在歷史上曾設關、筑堡、立寨、建營(軍馬營)、屯墾,駐扎過相當數(shù)量的軍隊。因此,隋代之前這里就已經(jīng)有城池存在。隋煬帝建造汾陽宮時,又將城的周長拓展到了六里四十一步。到得宋代,根據(jù)邊防建設的需要,先是設寧化縣,并于宋太平興國四年(公元979年)對寧化城再次進行擴建。嘉佑六年(公元1061年),因西夏人不斷侵擾隘口,朝廷又在此設立寧化軍(設兵戍守之地,唐時設置“軍”、“守捉”、“鎮(zhèn)”、“戍”,大的稱“軍”,小的稱“守捉”、“鎮(zhèn)”、“戍”),為河東路八軍之一,領寧化縣。到得金朝,寧化縣又于大定二十二年(公元1182年)升為寧化州。一時間,寧化的地位變得十分顯赫。
寧化州
由于眾所周知的原因,宋、金之后的元、清兩朝,寧化一帶不再是邊防前線,而明朝時則將防線北移,寧化的政治軍事功能便有所減弱,但其戰(zhàn)略地位依然受到朝廷的重視。元至元二年(公元1265年),寧化軍并入嵐州,改為巡檢司。明洪武二年(公元1369年),都指揮常守道駐軍于此,在隋代汾陽宮舊城東側(cè)改建新城,周二里一百九十六步(經(jīng)文物考古測量,實際周長為2.5公里,城垣殘高為3至6米,底寬為3米),開南、北、西三座城門。改建時用明磚包砌了內(nèi)城隋代的舊磚,因此寧化內(nèi)城至今保留著兩層城磚。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延安侯唐勝宗率千戶唐成駐軍于此,剿滅元代殘將“四大王”余部。洪武十一年(公元1378年),設寧化守御千戶所,管轄范圍東西長一百里,南北寬六十里。明嘉靖十六年(公元1537年)又對新城進行重修,城墻加高到三丈六尺。城內(nèi)有千戶所官衙(今為醫(yī)院所占),關北有門樓,南有關門,西門原有十八登科坊(已毀),為進士潘文、潘高的寓所。當時,寧化城中的駐軍多達2747名,軍火器總數(shù)多達40250件。直到清代,這里還駐有旗兵3348名。
寧化古城東依大山,西臨汾河,自南向北,兩面群山連綿,隘口夾在東西兩山間。城墻與汾河相距不足10米,從古至今從汾河西岸到寧化城之間以索道相通。村莊四周,至今保留著城池的清晰輪廓。長滿蒿草的城墻雖已殘缺不全,但仍可看出古城的規(guī)制;建于不同年代的舊式房舍分列街道兩側(cè),默默地展現(xiàn)著時代的變遷;燒制于不同時期、不同規(guī)格、不同形狀、不同土質(zhì)、不同工藝的古磚舊瓦隨處可見,若隱若現(xiàn)地透露著歷史的滄桑和厚重。古城內(nèi)尚存的古跡,有城門、南北甕城、大段城墻墻體、明代千戶所官衙、三孔宋窯、官道、教場、關帝廟、隋汾陽宮遺址,以及宋代寺院鋪地方磚、宋代火葬罐、明代皇家石棺墓葬,還發(fā)現(xiàn)明代一窯已經(jīng)燒好但未出窯的城磚。——整個古城簡直就是一座琳瑯滿目的歷史博物館。而且,時至今日我們還遠未窺得其全貌,還有許多歷史的細節(jié)有待挖掘。
關帝廟
明代千戶所官衙
寧化古城東依大山,西臨汾河,自南向北,兩面群山連綿,隘口夾在東西兩山間
城內(nèi)尚存的古跡,大段城墻墻體
城內(nèi)尚存的古跡,南北甕城、
城內(nèi)尚存的古跡,有城門
朱明王朝的建立,標志著元朝的滅亡,但元朝的滅亡不等于蒙古族的滅亡。退往漠北的蒙古貴族,雖然由于內(nèi)部紛爭分裂為韃靼、瓦剌和兀良哈三部,卻依然具有一定實力,并不時侵擾明帝國的邊境。于是,為防御蒙古貴族南下,明王朝建立之初就在東起鴨綠江、西至嘉峪關一線設置了遼東、宣府、大同、榆林、寧夏、甘肅、薊州、太原、固原九大軍事重鎮(zhèn),史稱“九邊”。全國“九邊”,山西有其二——大同以北的萬里長城為大邊,大同、太原之間以偏關、寧武、雁門三關為主要隘口的“二邊”,其實就是兩道防線。這一來,地處三關中路的寧武就再次被推上時代的舞臺,擔當起了歷史的重任。
責任編輯:石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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